中日防務安全磋商始于1997年,由雙方輪流主持。今年7月26日第九次中日防務安全磋商在東京舉行。這是2008年以來,中日兩國時隔3年多再次重開這一副部長級防務磋商。本次磋商是在中日關系氣氛總體趨于改善過程中舉行的。
據(jù)報道,在這次磋商中,中方強調,中日兩國應努力增進友好認知,積極改善兩國國民感情,妥善處理敏感問題,共同推進中日戰(zhàn)略互惠關系。日方表示,愿意加強與中國軍隊的合作,努力增進雙方的了解和互信,共同為維護地區(qū)的和平與穩(wěn)定作出應有的貢獻。雙方同意繼續(xù)加強兩國防務部門在雙邊和多邊領域的交流與合作,推動早日建立兩國防務部門海上聯(lián)絡機制,共同維護東海穩(wěn)定。這種防務安全磋商的形式與內容固然重要,而更重要的還是其實際作用。筆者認為,中日防務安全磋商是否管用,主要將取決于以下彼此相關的三個重要因素:
第一,雙方能否真正堅持以中日四個政治文件的原則精神做指導。
根據(jù)1978年締結的《中日和平友好條約》,雙方確認,“在相互關系中,用和平手段解決一切爭端,而不訴諸武力和武力威脅!彪p方表明:“任何一方都不應在亞洲和太平洋地區(qū)或其他任何地區(qū)謀求霸權,并反對任何其他國家或國家集團建立這種霸權的努力!备鶕(jù)2008年發(fā)表的《中日關于全面推進戰(zhàn)略互惠關系的聯(lián)合聲明》,雙方一致認為,“長期和平友好合作是雙方唯一選擇。雙方?jīng)Q心全面推進中日戰(zhàn)略互惠關系,實現(xiàn)中日兩國和平共處、世代友好、互利合作、共同發(fā)展的崇高目標。”只要中日兩國防務部門真正嚴格遵守上述原則與共識,中日防務安全磋商就會有可靠的基礎。
第二,兩國能否妥善處理歷史遺留下來的敏感問題。
中日之間的釣魚島問題是甲午戰(zhàn)爭遺留下來的、與美國干預密切相關的島嶼及相關海域的主權爭議問題,也是涉及民族感情、地緣政治、資源能源、臺灣問題、東海劃界等容易影響中日關系全局的局部敏感問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梢哉J為,釣魚島問題本身包含著中日之間的結構性矛盾的各種要素。因此,中日雙方要慎之又慎,本著局部服從全局、促進全局而不能有損全局的原則妥善處理。包括釣魚島海域在內的東海如何防止不測事態(tài)發(fā)生,中日兩國有關部門可以討論建立危機管理合作機制,其中包括建立海上聯(lián)絡機制等。
第三,兩國防務部門是否能在交往與合作中建立政治互信。
這首先取決于能否實事求是地看待對方。盡管中日雙方在2008年聯(lián)合聲明中業(yè)已確認,“兩國互為合作伙伴,互不構成威脅。雙方重申,相互支持對方的和平發(fā)展!钡,去年末日本公布的防衛(wèi)計劃大綱實則是以“中國威脅論”為基礎制定的,并把防衛(wèi)重點轉向靠近臺灣及釣魚島的所謂“西南諸島”,甚至企圖以日美同盟為后盾建立對華軍事威懾態(tài)勢。
日本一方面伙同美國對南中國海(簡稱南海)的“航行自由”表示關切;另一方面又對中國在東中國海(簡稱東海)的“航行自由”欲加限制。這是沒有道理的。中國海軍艦艇經(jīng)過宮古海峽符合國際法,更沒有給日本造成安全威脅。面對日益強大的中國國防力量,日本放棄“較勁”的態(tài)度而強化合作,或許才是中日建立政治互信的有效做法。(劉江永/作者為本報特約評論員、清華大學當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