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立報25日社論指出,臺灣民眾朝政治人物丟鞋,近來似乎有蔓延趨勢,使得疲于奔命的維安人員更是防不勝防,但但光靠丟鞋,解決不了問題。背后折射的是臺灣弱勢團體無力突破、統(tǒng)治階級無能治理的深層問題。
社論說,凡事走激進路線有其風險。因為激進是手段而非目的,一旦普及化,反而容易讓原先的訴求淪為模糊。
值得注意的是,事情演變至此,已經評價兩極。丟鞋者抗議自己的行為被污名化,聲稱若非陳情無著,馬英九施政民怨連連,何以至此?當然,也有反對意見,臺灣南山人壽副董事長杜英宗說,“丟鞋,不會讓社會更進步”,因為光靠丟鞋,解決不了問題。
社論說,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馬英九會遭遇到四方有鞋伺候的現(xiàn)象,絕不能以“少數(shù)人”的“不理性行為”概括,通常冤情壓抑愈嚴重,抗議手段也就愈激烈。這是任何人應有視的基本認識。
話雖如此,我們仍不得不提醒,激進路線有其風險。這是因為,激進是手段而非目的,但在實踐過程中,卻極容易出現(xiàn)“手段取代目的”情形,故激進形式一旦普及化,反而容易讓原先的訴求淪為模糊。
社論指出,少數(shù)人的激進可以凸顯議題,但當形成風潮,反而會讓議題本身安樂死,這是手段激進化的吊詭。這就是為何朝馬英九丟鞋的人愈來愈多,甚至形成呼朋引伴的“十面埋伏”,但卻愈來愈少人把問題聯(lián)系到關廠工人困境的緣故。
試想,如果丟鞋只是代表一堆說不清楚的愛與恨,則類似杜英宗的反彈,就不難理解:“有什么資格,看不爽就丟人鞋子?”
當然,媒體難辭其咎。因為臺灣的媒體向來對議題關注少,對花絮著墨多,以致于丟鞋就像跑馬燈一樣,被不斷放大,模糊了更深層的社會爭議。但這何嘗不也反映了抗議團體的無力困境?
社論說,激進手段的最極致就是暴力。但暴力有兩種,一種是有組織的革命;另一種是脫序的打劫暴動,兩者天差地遠。而今,眾人皆可朝臺灣地區(qū)領導人丟鞋,宛如人人都是“現(xiàn)代荊軻”,但問題恰恰在于,荊軻就算刺秦成功,也無法改朝換代。荊軻不能,刺秦成功也不能。
然而,接二連三的丟鞋,真正感受威脅的不是馬英九,而是社會。因為資產階級社會秩序向來靠階層等第來維系,如果連丟鞋都那么輕易,連臺灣地區(qū)領導人都可以成為一般人隨時發(fā)泄抗議的對象,則何來“菁英”、“權威”、“專家”、“意見領袖”?如果秩序破壞者到處都是,而且遍存于街頭、職場、校園……,主流社會的秩序如何維系?
社論最后感嘆,弱勢團體無力突破、統(tǒng)治階級無能治理,或許會是臺灣無可回避的長期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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