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廣東汕頭老市區(qū)的外馬路2號、作為汕頭開埠標志性建筑的“海關鐘樓”,于2010年5月10日被廣東省人民政府公布為省文物保護單位。如今卻被廢墟包圍,被迫閉門謝客,在一片施工工地中狀如“釘子戶”。這座承載了汕頭市繁華記憶的歷史建筑、省級文保單位的樓體也因為多道裂痕岌岌可危,面臨著“非正常死亡”的可能。記者調(diào)查中了解到,導致這樣一座省級文物保護建筑面臨“非正常死亡”的原因是汕頭市規(guī)劃局“倉促之間未予以深究”后作出的規(guī)劃與文物保護單位認定的保護范圍沖突。(8月1日《南方都市報》)
看起來,這汕頭市規(guī)劃局實在太忙了,這是我看完整篇新聞時由心底最深處發(fā)出的感慨,因為汕頭市文物保護主管部門和汕頭市海關長達一年的保護申請,居然在汕頭市規(guī)劃局的眼里不過是“倉促之間”而“未予以深究”。汕頭,我沒有去過,但是我從規(guī)劃局的“倉促之間”的概念里可以看得出,規(guī)劃局應該是一個最為忙碌的單位了,以至于一年的時間不過是區(qū)區(qū)的“倉促之間”。
我想起最近那些愈演愈烈的名人故里之爭,“李白故里之爭”讓一些職能部門表示:不排除通過法律途徑維護城市名譽權的可能性;“西門慶故里之爭”讓職能部門不惜砸上幾億元的巨資來爭奪一個文學作品里的虛構人物;為了搶奪“孫大圣故里”,職能部門欲建7000畝“花果山”來為一個子虛烏有的神話人物“落戶”……真?zhèn)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的一出出無聊之舉、一幕幕滑稽之劇。
與上述的熱鬧相比起來,“海關鐘樓”所遭遇的“倉促”,不能不讓人心痛萬分。透過這一個個的“倉促”,更讓我們看到,一座座承載著歷史記憶、傳統(tǒng)文化的古老建筑,就這樣在所謂的“城市改造”中,紛紛倒下了;就這樣被像積木一樣堆起來的、隨便可以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里的高樓大廈所取代了;就這樣祖先經(jīng)營了幾千年不同風格的城市特色在我們的手中變成了千篇一律的“新文化”。于是乎,我們一邊在思索中尋覓著自己的文化根基,一邊在“倉促之間”親手將自己的文化之魂一點點的破壞掉、消滅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破舊立新”嗎?我不得而知。
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海關鐘樓”式的遭遇在全國各地上演著,我更不知道在舉國上下的“大城市”發(fā)展規(guī)劃里有多少文化載體在“倉促之間”轟然倒下,成為不可復制的文化、成為不可再現(xiàn)的歷史,當一座座填充滿高樓大廈的城市拔地而起的時候,當我們走在一座座似曾相識的城市街頭的時候,我們還能為我們的城市文化特色倍感驕傲嗎?
于是,不禁要問:還有多少文化可以或者即將倒在“倉促之間”呢?